【第80章、来龙去脉】

张德全这老狐狸，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，那天让我帮他办事。却也只说了一半。只是让我想办法先设法混入豪门夜宴KT**。而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事情。

今天我再度问起，他在电话里呵呵一笑，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。而是反问道：“你入职进去了，用的什么身份？应聘当了服务员。还是什么？”

我有些厌烦他的这种态度。冷冷道：“你希望我是什么身份？”

“我之前说过的，虽然你是老师。但去夜场这种地方厮混，说话做事不要太一板一眼。我也曾告诉过你。我更希望你以什么身份进去，只可惜你好像不太愿意。”

这老狐狸竟然还有脸跟我提这个？

胸口一阵气闷，恨得牙痒痒。

上回这老狐狸上来便让我最好以男公关的身份混进去，还说什么这样更好接近核心管理层，艹了。真把我当白痴啊，还狗屁男公关。说难听点，那不就是让那些老女人耍着玩的男妓？

见我这边不吱声。老狐狸笑笑：“我也就那么一说，你也用不着生气。其实也不用顾虑太多，只是陪人喝喝酒聊聊天而已，KT**里的事也没你想的那么龌龊。”

“龌龊不龌龊的我不管。你先说什么事吧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冷声道：“我懒得陪你玩猜猜猜的狗屁游戏。一句话，要么直截了当的跟我说什么事，要么我今天可以入职，明天也可以辞职，老子不伺候了。”

“年轻人，多点耐心。”张德全淡淡道：“好歹你跟张倩也发生过关系，在她父亲面前，别老子长老子短的，也不好听，老师嘛，可不得尊老爱幼一些？”

这老王八不把人肺给气炸是不肯罢休了？

咬咬牙：“我明早还有课，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，我没空跟你玩游戏，最后问你一遍，到底想要我干什么？”

“等等，让我想想该怎么说比较好。”

太阳穴上青筋直跳，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砸掉。

好在这一次那老王八没再故弄玄虚，思考了一小会，便开了口：“我只是在想着怎么说更合适一些，事情是这样的，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医院老院长马上就要退休的事……”

手机里，张德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。

再过一两个月，老院长要退休，新院长也马上就要走马上任。

张德全身为副院长，又是长期在市医院工作，算得上是最有希望的人选之一。但这次他想要升任院长却也没那么简单，另外一个副院长的人脉可丝毫不见得就比他差，而且关系网更是错综复杂，从一开始的稍稍劣势通过种种手段，到现在更是已经后来者居上，隐隐已经超越了张德全的身位，成为最有可能成为新任院长的头号人选。

听了他的说辞，我却是嗤之以鼻：“就这种破事，用得着拐弯抹角那么多？还让我去KT**给你当卧底？喂，我说，你们不就竞争一个院长的破位置吗，用得着搞那么麻烦，而且这跟我去KT**又有什么关联？”

“破位置？年轻人，你还是见识的东西太少了。”张德全淡漠道：“如果我告诉你，这不单单只是涉及到一个院长的职位问题，还涉及到一个很有可能过十亿的大工程，你会不会觉得我还在小题大做？”

“过十亿的大工程？”我有些咋舌，张德全却是淡淡一笑：“你或许也有耳闻，我们市医院在市中心的黄金位置，早几年就有传闻要搬迁去市郊，甚至连几百亩地都已经早早批下，可你知道这么多年，为什么没有搬迁成功吗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有人压着不同意，这么大的一块肥肉，谁都想吃上一口，各方利益角逐，又怎么会轻易让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子给叼了去。”张德全深吸了口气，又道：“老头子这么多年也早捞够了本，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背后耍的手段，他年纪大了又快退休，现在也一门心思只想着平平安安的退下去，原本我以为这块肥肉已经落到了我的盘子里，可以予取予求，但后来……”

“后来你发现出现了竞争对手，到现在那家伙还比你更有希望成为新任院长，你这心里头就不平衡了？”

“你说的对，却也不对。”

顿了顿，张德全沉声道：“我原本一直都是更有优势的一方，那家伙不管是资历还是顺位，又有哪一方面比我占优。他之所以跟我形势逆转，是因为我最近步步避让，在要争要抢的医院关键位置上，全都一点点的被他给占了主动。”

“那为什么不争？”我皱眉：“也不像啊，既然你都说了有超十亿的大项目，你既然占了上风，拼命压他还怕来不及，又怎么会处处避让？哦，我知道了，该不会是他手里抓了你什么把柄，以至于你唯恐他把你的那些破事什么的抖搂出来吧？”

手机那头，张德全的呼吸稍稍加重，过了会却是冷笑一声：“我果然是没有找错人，陈老师你的确很聪明，是，你说对了，我的确是被抓住了把柄，以至于我不得不做些退让。姓李的那王八蛋不仅抓住了我的把柄，他还知道我有哪些人脉可以发动，现在又是关键期，我的那些人脉一动，他必然会发现蛛丝马迹，到时候不管是他要整我或者说想鱼死网破，我都只能投鼠忌器，让他三分。可我真要这么一让，那这院长的位置，怕真就要被姓李的给抢了去，真要那样，我又如何能够甘心？”

“所以你就想让我这个无关紧要，意外闯进来的家伙成为你的棋子，帮你解决了这事，最后能帮你消弭掉那些把柄和隐患？这么说的话，你被掌握住的那些把柄，是不是也跟这豪门夜宴KT**有关？”

“是有些关系，却也不全是。”张德全的声音透着冷意：“跟我争位置的叫李本善，呵，白瞎了一个好名字，谁又能知道他表面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，这背后却是尽干些丧尽天良之事。他有个把兄弟，名叫钱佟木，在我们海城做的好大产业，海城私下的娱乐场所，有超过一半都跟他有些关联。你现在所去的那家豪门夜宴，也算是他的重要产业之一。”

我越听却是眉头皱得越紧：“张德全，你就直接说你被抓住什么把柄了吧，我怎么觉着你现在让我干的事越来越不靠谱了，我就一个高中老师而已，又有什么能耐能去帮你这么大的忙？”

“我被抓住的那些把柄你不用去管。”

“不用管？那你……”

“有句话，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，我虽然被抓住了把柄，但我知道他们私底下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，只要我能掌握住了一些内幕，就能跟他再次扯平，站回到同一起跑线。”

我还是觉得挺不靠谱，摇摇头：“那你干嘛不去找人查那个叫李本善的人，你让我跑这KT**里，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吧？”

“我说了，李本善和钱佟木关系莫逆，他们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，真要钱佟木出了事，他李本善拉起萝卜带出泥，同样脱不了关系。”

我眼睛一亮：“你的意思是说，豪门夜宴里，很可能有钱佟木的一些黑幕，所以才让我混进去，顺便找点什么证据，来让你以毒攻毒的重新跟李本善回到平衡点？”

张德全呵呵笑了起来：“我说过的，陈浩，你很聪明。果然，你的确是个聪明人。”

不知怎地，我忽然觉得这话有些刺耳。